第(3/3)页 他在担心她么? 花盆掉下来的那一秒,他几乎是毫不犹豫地就将她拉入怀中,她甚至感觉到他用手掌挡在她的头顶,为的就是防止她被砸伤,他为什么要这么做?在他眼里,她那么低贱不起眼,如果那花盆直接砸下来将她砸死,岂不是称了他的心意? 沈尽欢不知心头是什么滋味,她抬头看了看楼上窗户,亲眼看见火儿站在窗口冷冷盯着自己,心慌意乱之下就见火儿用力关上窗户,转身走进房间。 “我没事,谢谢。” 沈尽欢松了口气,从秦深怀里退出来,彼时的自己是真的吓得半死,双腿软连站都站不住。 “嗯。” 秦深闷哼了一声,沈尽欢侧目看去,才现他右手抱着左边的胳膊,显然是方才巨大的冲击力砸伤了他的手臂,她心中咯噔一下,连忙问道:“你是不是受伤了?这附近有医院,你快去医院看看吧!” 秦深拧眉:“刚才那花盆从高空中砸下来,且分明是冲你而来,沈尽欢,你在这小区是不是与人结仇了?” 她一怔,没想到在这种情况下他居然还在担心她的安危,一时间,不知该如何描述自己心里的滋味,只别过视线,支支吾吾道:“没有吧,可能是谁家小孩顽皮不小心把花盆推下来了吧?” “从花盆下落的度来估算,应该是三楼至四楼,该不会……”秦深抬头看向楼上的方向,沈尽欢吓了一跳,慌忙拉住他的手臂说:“我陪你去医院吧。” 秦深仍然皱着眉头,似乎还在思索是忽然从天而降的花盆究竟是怎么回事,却听沈尽欢小声嘀咕:“刚才花盆落下的时候,你为什么要救我?” 男人眉梢轻扬,唇角勾起好看的弧度,淡淡一笑:“你觉得为什么?” “我不知道,秦深,我不想欠你的,我……” “你已经欠我了。” 他又打断了她的话,沈尽欢面颊泛红,不知是热的,还是激动的,她动了动唇,想要反驳什么,最终现她无从反驳,是,刚才那一命是他救下的,她的确欠了他,可是当年他毁掉的不仅是她的青春前途,更是她的命! 一命抵一命,他们之间是不是可以两清了? 沈尽欢胡思乱想着,秦深却拽住她的手腕拉着她往楼道里走,她当即吓得六神无主,以为他要上去一家一家找“凶手”,若是被他现火儿的存在,她苦心隐瞒的真相就要彻底曝光了! “你、你干嘛?我陪你去医院吧,你的胳膊说不定骨折了,还是赶紧去医院拍个片子吧!” “不必那么麻烦,你带我去你住的地方,我擦一擦胳膊就行。” “啊?不行!” 沈尽欢脱口而出,一张小脸因为心虚和恐惧而吓得煞白,秦深停住脚步,微微转过身来,黢黑的眸子凝视着她惨无血色的脸,问:“怎么,难不成你家里还藏了个男人我见不得?” “没有,我不是那个意思,秦深,你不要以为你刚才救了我就能得寸进尺了!我还是之前那句话,我这辈子都不可能去求你,更不可能答应你住进浅水湾!我和你早就两清了,五年前你毁了我,今天你救了我,我们就当扯平了,以后我们互不相欠!” 这种时候她只能说这样的话来刺激他,以防止他一心上楼,到时候现火儿的存在。 果真,沈尽欢说出这番话后,秦深稍有好转的脸色随即阴沉了下来,刀刻斧凿的俊脸染上薄薄的愠怒,就连眼睛里都似乎铺垫了一层浅浅的怒火。 五年了,五年的时间足够一个人学会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,可是直到重新遇上沈尽欢之后,他秦深才现,所谓喜怒不形于色,只是因为没碰到一个能掀起你内心波澜的人,在面对沈尽欢的时候,他不仅形于色,而且还波涛汹涌、巨浪翻滚,恨不得扼住她的脖子就此掐死她! 怎么会有女人像她这般绝情?为了能和她走近一点,他连那可笑的自尊,所谓的矜持全都不顾了!到底为什么得到的还是这种冷言相对?难道说当年的事情她就那么恨他么?可他也是受害者啊! 何路已经将事情的前因后果都解释了一遍,她没道理不知道五年前究竟是怎么回事!可她竟然还是这么决绝,哪怕他刚刚为了救她弄伤了胳膊她也不为所动! 秦深冷冷地睨着她,他好不容易才对她有所改观,决定不管自己的病,接近她,保护她,然而现在似乎一切又都回归原点,沈尽欢就是一只刺猬,浑身是刺,谁都无法靠近。 沈尽欢被他那凉薄的眼神看得浑身不自在,有些人就是这样,他不消说一个字,却自有一股浑然天成的霸气,震慑得你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,只能被迫承受他强大而威慑的气场! 秦深盯着她看了足足有五分钟,又或者更久,反正沈尽欢已经能感觉到心脏跳到了嗓子眼,噗通噗通似乎下一秒就会从嗓子眼里冒出来。 他忽然松开她的手腕,而后一言不扭头朝车子走去,沈尽欢愣在原地,她想要喊住他,让他去医院检查一下手臂,可到嘴边的话还是咽了下去。算了,互不相欠。 秦深拉开车门坐了进去,关门声震天响,这足以彰显他此刻内心的愤怒。汽车动,他降下车窗,在沈尽欢错愕之际,干洗店的袋子连同那件价格惊人的衣服一同被扔了出来,砸在沈尽欢脚边。 “沈尽欢,你记着自己今天说过的话,等你主动来求我的那天,我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!” 丢下这句话,秦深油门一踩,不顾巷子两旁的垃圾堆和自行车,横冲直撞。 跑车消失在视野中,沈尽欢才察觉到手掌心一片濡湿,她摊开手看了看,那里不知何时被指甲掐得血肉模糊,她竟然一点也没感觉到痛。 孤零零的袋子落在她脚边,衣服一个角落从里面滑出来,沾上了地上的尘土,沈尽欢突然弯腰将袋子捡起来,轻轻地拍去衣服上的灰尘,目光疼惜地看着那件衣服。 这不光是一件衣服,还是她和秦深之间如今仅剩的唯一的联系,可是他却弃之如敝履。 他说被人用过的东西,他没有收回的道理,因为即便收回去了也没有任何意义,因为他既不能再转手送人,也不能自己继续用。 是不是,于他而言,女人也是如此? “沈尽欢,你记着自己今天说过的话,等你主动来求我的那天,我会折磨得你生不如死!” 这句话如同一个魔咒响彻耳畔,她苦笑,心痛,最后只化作一声哀怨绵长的叹息,不会有那一天的,绝对不会有那一天的,她就算真的走投无路,也绝不可能去和恶魔做交易! 可事实上,命运总爱捉弄人,她所坚信不疑的信念,总有倾盘崩塌的那一天,而那一天,不会太晚…… 第(3/3)页